圓環 - 25 | Penana

中午時分，剛出爐的麵包散發著陣陣芳香，充斥在整條季風南街道，微風拂拭綠草，米莉和米娜就在山坡一棵樹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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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手持木劍，正在空地舞刀弄劍，試圖重現在街邊買的武功秘笈，妹妹則在一旁拳頭緊握，雙眼發亮的看著，滿心期待姊姊揮道龍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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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大喊○神の剣を喰ら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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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喊這麽羞恥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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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姊姊面紅耳赤的回應，米娜淡淡地翻看這本破舊的武功秘笈，發現上面確實是這麽寫的，所以她只好幫忙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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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米莉向前揮刀的瞬間，米娜瞳孔緊縮，空氣積蓄在肺部，一下子放開嗓子喊出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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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の剣を喰ら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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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木劍劍身一條龍影流轉，隨著台詞喊出，巨大的碧綠色龍影向上迸發而出，裹挾著磅礡龍吟聲，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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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見狀不禁吐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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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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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就是太沒有氣勢了，揮刀這種事情，大喊出來可是比一聲不吭要來得有魄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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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沒拿過劍嗎？為什麽會這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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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都是這麽寫的哦？打不過的時候，只要大吼大叫就能贏了，這就是主角光環，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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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有沒有殺傷力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我當冒險者的話，絕對不會喊這種羞恥的中二病台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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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給妹妹我好了，到時我在後面幫姊姊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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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一起是正正經經當個冒險者！！不是讓你在我後面喊羞死人的台詞！！今天看來又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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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米莉打算隨手丟掉木劍，二話不說就向米娜猛然撲了過去之際，只見米娜同樣拿起木劍，在她面前不斷喊出台詞，引得附近其他孩子前來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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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只好忍住臉頰發燙，全力陪妹妹玩耍，但看著她純真的笑臉，頓時又覺得怎樣都沒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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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意外，姊妹兩人在樹下玩得不亦樂乎，中午休息時間轉瞬即逝，最終兩人因為遲到，被托莉賞了一記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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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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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陡然睜開眼睛大喊道，從床上伸出手去，但手停在半空中，什麽都抓不到，她就只是茫然望著宿舍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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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坐直身子，雙目無神的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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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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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隨即傳來阿諾淡泊的嗓音，他和阿尼絲就坐在一張椅子上，阿尼絲坐在他懷裡，阿諾則左手從後面抱住她，右手正在輕撫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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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同學，阿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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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是同學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你應該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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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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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低垂眼簾，萎靡不振，顯然仍舊未能完全接受到，米莉記憶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沃倫強盜團，利奧波特幫派，以及索爾特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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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如身臨其境一樣，清晰感覺到米莉以前感受過的一切，內心疼得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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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米娜這副樣子，阿諾不禁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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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讓我說聲對不起吧，我們如果能做好一點，事態應該就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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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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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和阿尼絲都是圓環之一，是手持黑色JOKER的第一圓環，而圓環會從跟禁獸相關的人類中挑選出十人，借他們之手獵殺禁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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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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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這時才察覺到右手，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道如烈陽燃燒的圓環，這是入學測定之前，被米莉當成胡思亂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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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事先得知圓環選中了風之東國，拉格維德的某人，但具體不清楚是誰，和你相遇是機緣巧合，也有可能是圓環之間互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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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諾同學，啊，阿諾你才進入次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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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過還是棋差一著，讓米莉變成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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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拉開自己胸前領口，視線向下望去，從渾身纏滿繃帶的身體依稀可見，整個肚子被一團肉塊封住，那就是米莉失控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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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什麽一樣朝向阿諾那邊，但他不知為何正在用力捂住眼睛，強忍著疼痛似的，阿尼絲則正在收回伸出兩根手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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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還是選擇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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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圓環有沒有方法幫助姊姊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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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嘆氣聲響徹整個房間，忽然，有一位全身穿著銀色盔甲的矮人走了過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名亮白色雙馬尾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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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盔甲盡量帶著輕快明朗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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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問題，由我來回答你，在那之前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康斯坦・艾古斯都，是圓環的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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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蒂亞莉塔・薩伊，是三王的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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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兩位氣勢如虹的強者，米娜內心好像開了個洞一樣，總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般，嘴中輕輕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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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環的團長，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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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先跳過那些繁瑣的步驟，讓我們直奔主題，要問米莉・吉塔到底還有沒有救，那我們的答案是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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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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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檢查你身體後，最終得出的結論，米莉・吉塔因為魔力迴路缺失一半，再加上吸魔花妖的特性，兩種因素混在一起，令她完全吸收了魔力迴路，最終導致失控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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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算剝離出來也沒用，米莉已經失控，唯一希望就只有唯一魔法，唯一魔法與禁獸一樣，擁有一定程度上修改規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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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以前在書上看過，唯一魔法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魔法，是以魔力迴路本身作為媒介來催動的魔法，使用過後就再也用不了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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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產生的效果是無庸置疑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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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讓米莉恢復原狀的唯一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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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翻遍了杖紳士所有人，現階段來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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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莉塔話音剛落，沉默籠罩在整個房間中，康斯坦望見米娜這副精神萎靡，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再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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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米娜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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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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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長期使用風之花妖的力量，米莉・吉塔的魔力迴路終有一天會完全崩潰，屆時，你就會真正失去姊姊，所以米娜・吉塔，現在等待你的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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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伸出兩根手指，這代表了米娜現在能做的一切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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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當個普通人，帶著失控的姊姊，盡可能陪她度過餘生，二就是……加入圓環，尋遍世上所有地方，那時還是沒有的話，再來放棄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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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旦使用姊姊的魔力，她就會離崩潰越來越近，而我自身的魔力迴路，根本不足以成為與圓環相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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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深知自己那弱得可憐的魔力迴路，連成為冒險者都是痴心妄想，更不用說失去姊姊的現在，匠士冒險者這個目標已經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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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那條魔力迴路全是限制器官，能通過的魔力少得可憐，但那又怎麽了？我不是在問你的能力，我是在問你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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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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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阿諾他們說了，你的目標不是成為匠士冒險者嗎？這不是挺好的嘛，史無前例，我們圓環最喜歡挑戰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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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爽朗的嗓音由始至終不曾變過，米娜有些很好奇，為什麽他能保持開朗，明明這次事件是如此惡劣，是如此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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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和阿尼絲同樣在一旁微笑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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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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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底下的身影仿佛一笑置之似的，右手拿起頭盔，顯露出頭盔內空無一人的景象，只有一條條暗紫色的魔力正在不斷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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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瞳孔緊縮，這才意識到裡面其實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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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和你一樣，吃遍了禁獸的苦，看著你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僅僅是形式和程度不同而已，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暫時會在拉格維德停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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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將頭盔移回原位後，一邊揮手道別，一邊走出房間，只見他從盔甲間隙裡取出一本色情雜誌，湊近臉龐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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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阿諾抱起阿尼絲的細腰，讓她腳尖落地，他自己隨之而站直身子，阿尼絲則拿出發聲書向米娜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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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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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米娜，我們得去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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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莉塔明白後半句是說給她聽的，當場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要不是為了收拾拉格維德的爛攤子，她早就取出雙刀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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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絲心情很好的與阿諾手牽手，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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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上，房間頓時只剩下蒂亞莉塔和米娜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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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蒂亞莉塔大人，你還有什麽事嗎？我想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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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雖然明白你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情，但我得知道這次事件的全部過程，所以請你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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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請等一等，等我整理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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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米娜意料之中的拒絕，蒂亞莉塔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沉默不語，從口袋拿出了蚯蚓那半截驅體，輕輕放到她手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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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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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特斯的一半身驅，我頂多只能做到這種程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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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蒂亞莉塔大人你趕去沃倫強盜團，打算營救姊姊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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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最後誰也拯救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有米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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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蒂亞莉塔的疑問，米娜微微點了點頭，儘管知道米娜擁有全部事件的記憶，但她還是沒有急於問下去，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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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目送她離開後，環顧宿舍房間，這裡擺滿了兩姊妹雜亂無章的各種東西，有以前在季風南街帶過來的木劍，有在學院圖書館借到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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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幻影浮現在米娜的腦海中，回想起與米莉度過的一幕幕，她默然片刻，下床拉開儲物櫃的抽屜，只見裡面赫然有十幾個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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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還放著米莉留下的，不要亂買衛生棉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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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決堤而出，淚珠划過臉頰，而她就只能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中，輕聲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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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一天，今天是微風之息學院，舉行新生考試的日子，熱鬧歡呼聲此起彼伏，各個社團的學長學姐紛紛硬塞傳單到每一位新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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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本院被破壞殆盡，宛如巨獸的白色風車同樣碎成瓦礫，但所幸的是，除此以外的建築均是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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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雙手抱住一堆教材，正在朝體育館方向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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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她偶爾間瞥到墳墓前站著一位少女，那是學院為了悼念特等班的一百八十人，在最近幾天新劃出的墓園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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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紮了條麻花辮的金髮少女沒有穿戴披風，也沒有任何學院相關的服飾，作為新人教師，於情於理，她都必須過去詢問一下對方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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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潘娜朵尼轉換方向，氣喘喘的跑到那位少女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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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學生嗎？只有相關人士才能進入學院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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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站在米莉墓前不知在想什麽，聞言，她稍稍移過目光，視線落到喘著粗氣的潘娜朵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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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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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你是魔力測定只有五分的學生！為什麽會在這裡？雖然我沒有記憶，不過學院應該已經拒絕了你的入學，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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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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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見對方愣在原地，明白若是再糾纏下去，怕是會趕不上新生考試，所以她連忙轉動腦筋，立即就想出了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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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還有急事，現在不能浪費時間在這裡，我可是已經提醒過你了呢！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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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怔怔出神地望著潘娜朵尼急忙離開的方向，仿佛理解了什麽，其後渾身脫力，不禁跪坐在地上，腦海閃過入學期間的種種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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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潘娜朵尼認真指導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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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將匠士申請書硬塞到兩人手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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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人躺在弩箭堆上大睡特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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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為什麽……胸口會像被撕開了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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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死死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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