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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一、孤傲

秋夏

Aug 6, 2023

208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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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末段運用了比喻手法，以冬天比喻其絕望的心境——」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o1LpxR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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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散着褐色秋葉，一片一片地掉落，隨風飄動。正值入秋，天空格外一份整潔，淺藍的上空剛好與陽光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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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原子筆置在兩指間轉動，課室內的空氣略帶侷促，唯外面入來的秋風稍微添了一股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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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年級上課的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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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風扇轉動發着咔咔的聲響，我一直奇怪沒人開冷氣。在課室只有老師的聲線響亮時，這樣的噪音還是明顯的。將近中午，窗外光線變得特別刺眼，坐在窗邊令人沒法專心聽課，我挪開了頭，視線遊走於班房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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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半日，班上的能量似乎已所剩無幾，四周逐漸傳來了按原子筆的聲音。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從後背湧上來，我開始盯着一旁埋着頭在筆記本上畫畫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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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夏千泓，五天前才剛轉學過來。

學校慣例每年招收一位轉學生，前兩年皆沒成事，今年總算有着落，聽說他是從美國回來的，英語尤其擅長。

他長相跟平常人一樣，也一款典型中學生的氣質，唯獨散發着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冷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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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五天，班上有不少同學向他搭話，他都不太熱情回應。「你為甚麼會轉學過來？」「沒甚麼，之前在外國。」「在外國留學嗎？」「移民。」「為甚麼移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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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是自行選座制，我選擇了後排角落的位置，那是較不顯眼的地方，便於在堂上打嗑睡。他比我們遲一天入學，因此他只能選擇我旁邊剩下的座位，我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鄰座。要說的話，他應該是對這安排沒甚麼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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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鄰座觀察數日得知的結果是，在歷史和地理課以外的時間裡，他都會以寫筆記作假象，在本上畫各種動物繪圖。夾雜着數學公式的方格紙上，凡有空間也被插畫堆塞填滿，顯然並不在認真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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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他忽然停下素描的手望向我。

「沒事。」我趕忙移開目光道。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ZCi5HE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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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着他在看，他大概是感到不自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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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熊還是狗？」他忽然指住某幅插畫、看着我問。

「咦？」「嗯，熊⋯⋯吧。」

「牠是狗哦。」他說過後又繼續低頭畫。

「⋯⋯我說啊⋯⋯」

「嗯？」

「你這樣畫畫不聽書真的行嗎？」

「你這樣睡覺不聽書行嗎？」

「咦，我有時會聽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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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曬進來的眩光讓人薰暈，我沒空閒再理會他，於是撥開了桌上凌亂的文具，慣常的砸着語文書，在交叉的雙臂上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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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了，還有五分鐘就下課。」

「誰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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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隨時鐘過去。我把頭埋在臂間，聆聽着分針的步伐和窗外樹葉擺動。樹葉刮着校舍牆身的緣由，平時也能隱約聽見它們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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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我數着秒數，在數畢的同時鈴聲剛好響起。

今天也很準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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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先講到這裡。大家快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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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班上大半同學已站起群在一堆。我緩緩抬起了頭，邊把散亂的頭髮撥到耳後、邊收拾桌上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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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思。」明月突然叫住了我，害我心跳漏了半拍。

「怎麼了。」

「你午飯時間都留在班房對吧？」

「嗯。」

「那你能幫我派發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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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遞來了一堆文本，大概是在我分神的時候講授了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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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以。」

「謝啦，經常幫我。」

「你放下吧，我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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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幾乎隔三天找我幫忙一次。

搬東西、派作業，連寫預備稿也試過。在他人眼中看來，或許我甚至像他的工具人。不過他曾為答謝我而送我一枝烏龍茶，我也就且繼續對他的請求來者不拒了。

況且，延續這個狀態的話，我也能確保至少與他有着一定程度的交流，想着我自己反倒有點期待他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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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食飯了，買喝的給你吧。」

「嗯，豆奶。」

「哦，會附送你印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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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好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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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章0】寂寞的花瓣

#2 【章一】一、孤傲

#3 【章一】二、察覺不到的人

#4 【章一】三、說不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