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戰 - 人生如戰第二章第六節

比堅城，城主府。

城主府中有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獨立位於府中一隅，名為藏書房。

今晚，這裡卻迎來了一人一隻的不速之客。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aZmfu3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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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早上了？」麟緩緩睜開眼睛，從書房的地板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麟睡眼惺忪看了看，自己躺在左右兩旁書架之間的空位。

「醒了嗎，你可以再睡一下。」昊慧漫不經心地說，她目前正沉醉在書本中。

麟的前方有一座書山，十多本書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刺蝟正用其小爪翻着書頁，場面詭異至極。

「如果大白天讓人看到，絕對會以為自己撞鬼，或遇到刺蝟精了。」麟饒有興致地想到。昨晚因為有一根蠟燭照明，沒有清楚看到這場面。現在窗外的光把書房照的一片明亮，讓人清楚看到這超現實的畫面。

「昊慧，還未好嗎？」

刺蝟頭也不回，昊慧淡淡地說：「還未行，別不耐煩了。來這裏你也同意的。」

麟後悔地道：「是這樣沒錯，但這比我想的痛苦多了。」

「好了好了。你先看看我身旁的書。這些我也看完了，多多少少跟我們的目標有關，你也嘗試看看。」刺蝟的小手指了指身旁的書山。

「奇怪？昨晚未睡著前，好像只有三四本啊。昊慧一晚上看了這麼多？！可能嗎？明明刺蝟翻頁也有困難！她讀得太快了吧！」高聳的書山給麟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試一試吧，反正天已經亮了，快要離開了。回來比堅城畢竟是我的主意……」麟心不甘情不願拿起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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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麟和封氏夫婦以及反抗軍，在營救謝無輝失敗後，來到了比堅城附近的小樹林休息。

休息了一會，封山仲二人來到麟面前，霍靜嚴肅地問：「麟弟，你接下來還要和我們一起去救謝兄嗎？」

麟還未回答，封山仲搶着道：「老婆？小兄弟當然會繼續參加吧，他可不是半途而廢之人，對吧？」

霍靜雛起眉頭，搖了搖頭，對不解的丈夫說道：「老公，麟弟其實，已經沒有非得去救謝無輝不可的理由了。」

看着面前大小二老面面相覷的表情，霍靜徐徐地道：「麟弟，你說過，自己原本只是為找東西而來，後來由於被看到了臉，所以才潛入軍營，會知道謝兄被活捉是機緣巧合，救人可說是心血來潮。」

封山仲突然打斷道：「等等，麟小兄弟臉被看到的事不是未解決嗎？」

麟心裏暗道其實已經解決了，自己拼命救人，念雪蝶總不會把自己上報吧。但霍靜接下來的話可謂石破天驚，讓麟注意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大錯。

霍靜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是麟弟因禍得福了。我救你們時，留意到麟弟手中空無一物。也就是說，麟弟偷來的鑰匙還插在鎖上！」

「呃？」麟傻傻地說，他摸了摸身上，的確只有一條鑰匙。

「麟弟名不經傳，又遮住了臉。恐怕大部分人會認為，你只是一個比較擅長潛入的反抗軍，萬萬想不到你居然有能耐從念雪蝶身上偷到鑰匙，這樣一來，當有士兵發現鑰匙……」霍靜頓了頓，看了一眼丈夫。

「原來如此！」封山仲理解夫人的話，興奮地看向麟。「這樣的話，念雪蝶便會被懷疑！人們會覺得，是她把鑰匙交給麟小兄弟的，犯了妥妥的反叛罪！最重要的是，她身邊大多數人也不服她，一定會落井下石！那念冰蝶知道姐姐是反賊，一定會慌得把小兄弟的事拋諸腦後。麟小兄弟，你真是幸運了！」

「啊……啊……啊啊啊啊！！！！！」麟如夢初醒，念雪蝶要被自己害死了！

封氏夫婦看到麟臉色通紅，汗流浹背又突然大叫，還以為他是高興壞了。霍靜向四周的反抗軍壓了壓手，示意沒有問題，她對麟說：「這正是我的意思，麟小兄弟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入險地，再者……」

「我……肚子好疼，要馬上去方便一下，抱歉！」麟打斷了霍靜，轉眼間跑得無影無蹤，留下愣着的封氏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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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跑出了不少的距離，麟來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他看了看四周，確認連動物也沒有一隻，把衣服中刺蝟放在手上，手足無措地問：「怎麼辦？怎麼辦？念雪蝶要被我害死了！昊慧快想想辦法！」

刺蝟彷彿重重嘆息了一下，昊慧受不了地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居然忘了鑰匙，念雪蝶這下可百口莫辯。」

「唔……」麟咬了咬嘴，抱着一絲僥倖地問：「也，也許，鑰匙不會被發現？即使被發現了，她那麼聰明，一定可以想到合理籍口……」

昊慧毫無憐憫地擊碎了麟的希望。「在我看來，那夫婦說的事很有可能成真。首先，他們一定會打掃現場，鐵籠更是重中之重，一定會大力檢查，鑰匙一定會被發現。

至於念雪蝶的辯解……其實不重要，重點是，就像封山仲所言，念雪蝶身邊看不起、嫉妒和不信任她的人太多了。你可能沒有發現，在她帶你走出城主府的路上，那裏的人對念雪蝶的目光大多不太友好。

最不能忘記的，是那吳大人，他明顯對念雪蝶有非份之想。他的身份在這裏分量實在太大了，只要他帶頭質疑念雪蝶，她基本就十死無生了。只要她成為階下囚，吳大人就可以……」

「別說了！別說了！」麟捂着耳朵大叫，昊慧詳細的解釋大大加強了他的不安，他甚至能想像出念雪蝶披頭散發，傷痕纍纍的悲劇身姿。

他想起了院長，想起了被焚燒的斯達村，難道因為自己，又有人要遭殃嗎？

「昊慧，我要阻止一切。幫幫我！」

「果然啊……」昊慧早有預料。

「我不想她因我而死，我會一生被罪惡感折磨。」

「……真的想好了？很有可能會死哦。」

刺蝟見麟堅定點了點頭，昊慧便說出了唯今之計。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RQ9Z5zLx

最好的舉報時機，是多人且安全的時候。昊慧認為，發現鑰匙的士兵，會在全軍回到比堅城時才告發念雪蝶。

經過昨晚一役，軍隊絕對會加強防備。在這種情況下，要潛入去，在為數眾多的士兵中找到發現鑰匙的人，是大海撈針的自殺行為。而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應該會等天亮才起程回城。

「演一場戲吧。」昊慧深思熟慮後，向麟解釋自己的計劃。「當軍隊進城後，你馬上跳出來，在所有人面前說自己要找念雪蝶單挑，只要念雪蝶認出你，便會出來應戰。接着，念雪蝶佯裝不敵，你順勢說出自己偷了她的鑰匙，最後馬上遁走。一切順利的話，沒有人會懷疑念雪蝶被偷走鑰匙。那即使她妹妹上報，她也會幫你隱瞞。」

「這……也太……」

「太冒險了，對吧？但我已想不出更好方法了，抱歉。」

麟感激地說：「不，我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妳絞盡腦汁想出計劃，我只有感謝，絕對不會有怨言。」

昊慧輕笑一聲。「其實最大的難關，在於你能否從重重包圍中逃走。在城中，敵人比營地只多不少。那吳大人從首都而來，有高手陪同，如果連他也追捕你，逃走便難上加難。再者，雖然比堅城的道路不是錯綜複雜，但也不是暢通無阻。」

「……反正只能幹了。」麟握了握拳頭，為自己打氣道。「不過，最大的問題，是那念雪隆的束縛祈技吧。一旦中了，便只能任人魚肉了。」

「關於這個，破解的方法可能出乎意料的簡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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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小兄弟，你回來了啊。肚子沒事吧。」

封山仲聽到遠處的腳步聲，看到是麟回來了，連忙上前關心。

看到封山仲臉上的關懷之色，麟有點紅，他撓了撓臉頰，難為情地說：「沒事了，多謝關心。對了，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救人。」

「麟弟，你想清楚了？你其實……」霍靜聞聲而來，詫異地問。她話未說完，就被麟舉手打斷。

「兩位，可以過一過來嗎？我有一個重要的秘密想說。」麟走到離反抗軍更遠的地方。封氏二人不明所以，但他們很欣賞這名少年，且他們闖蕩多年，不害怕麟會耍什麼詭計，更重要的是，他們相信自己的眼光。

看了一眼四周，麟心中暗道抱歉，對疑惑的二人說：「其實，念雪蝶是……」麟把念雪蝶的身份，營地真正發生的事和自己的計劃盡實相告，聽得封氏夫婦二人目瞪口呆。

把念雪蝶的秘密告訴二人，是昊慧的主意。由於計劃實在太危險了，她認為需要爭取一些支援。她和麟也認為，封氏夫婦是最好的人選，封山仲的豪爽，霍靜的機警和二人之間的深厚感情，昊慧和麟判斷二人值得信賴，亦不是大嘴巴之人。

至於其它反抗軍，麟和他們不熟，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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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很危險，但請幫幫我吧！」麟以誠懇的請求收尾，低頭拜託二人。

片刻後，霍靜緩緩地道：「這……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但麟弟你的計劃實在是太高風險了，我也很想幫念雪蝶……」

「不對啊，老婆。」封山仲呆呆地出聲。「實在是有點太複雜了，我有點轉不過來。不過，念雪蝶是我們的人吧，不能直接叫她幫忙嗎？」

麟沒好氣地說：「封兄，她自身難保，如何幫我們？」

「不，等一等。」霍靜靈光一閃，理解了心愛之人的話中之意。「老公的意思是，乾脆叫念雪蝶加入反抗軍？」

這下子輪到麟被震驚了。

封山仲大咧咧道：「對啊，就是這個意思！小兄弟你說她會偷偷幫助反抗軍，那多麻煩！她既有實力，又有意圖，直接加入反抗軍不就好了？即使國家不要她，反抗軍求之不得啊！」

「不愧是老公！」

「嘻嘻，那還用說。」

看着得意洋洋的封山仲和一臉佩服的的霍靜，麟完全呆住了，為什麼自己和昊慧完全想不到？

「……我不是沒有想過啦。不過，這樣的話，誰去說服她，要如何策反她？她妹妹呢？」

昊慧的疑問正與麟心中的一致，他慌忙問了二人。

二人相視一笑，封山仲一拍大腿：「還用問？妹妹也一並策反就好，只要能說服姐姐，便很有可能和念雪蝶一起說服妹妹。說客當然是我們之中最熟她的人了。我們夫婦與她們姊妹素未謀面，此位置非麟弟莫熟了。」

封山仲拍了拍心口，認真地說：「麟小兄弟，把心中話直說就可以了。」他又用力揮了揮拳頭。「年輕人嘛，大不了打一架，就甚麼也解決了。」

「大不了大爆她的秘密，這樣一來，她只能硬著頭皮加入反抗軍了。」昊慧淡淡地說，她也同意了。

「……麟弟，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有何不妥？」霍靜見麟沉默不語，疑惑地問。

「我……會盡力的。」麟想起了念雪蝶和念冰隆的對話。「或許，加入反抗軍對念雪蝶會更好。」

霍靜拍了拍手，高興地說。「那就這樣說定了。採用麟弟原本計劃的前半部分，在他們回城時動手，但在麟弟和念雪蝶戰鬥時，我們和反抗軍會制造騷動，麟弟趁機和念雪蝶躲起來並說服她。」說罷，拿出了兩個東西，正是封山仲曾使用的煙霧彈。「這兩個給你，你知道如何用吧？把上面的白色貼紙撕開，再拋出去就好。」

麟心中一喜，接過霍靜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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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我們會和反抗軍說明計劃。麟弟先去休息吧。」

討論完結，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三人回到反抗軍處。

「嗯……唔？好……」麟的樣子變了變，封氏夫婦好奇地看着他。

麟抱歉地笑了笑。「抱歉，我還有事，現在要回比堅城一趟。」

封山仲訝異地問：「現在？麟小兄弟，城門已關，你要如何進去？」

「那個……我要進去城中，潛入城主府，找找看關於念家姊妹的情報，希望有可以說服他們的材料。」

「原來如此。」霍靜讚賞地道。「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而且明天行動時，麟弟可以和我們裏應外合。當麟弟和念雪蝶戰鬥時，我們正好從外進攻，製造混亂。」

麟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有法子可以回到城裏，不過只能我一個人去。」

封山仲點了點頭，卻依然有點擔心地說：「可是，麟小兄弟一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

霍靜卻一點也不擔心。「老公，這位小兄弟可是差點就成功獨自一人救出謝無輝了哦。目前的城主府的大多士兵也出城了，戒備也不見得有多麼森嚴。」

「好吧，麟小兄弟，一定要小心啊。」

麟感激地道：「多謝兩位，我會量力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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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堅城，北面城牆。

「昊慧，妳什麼時候挖了一條地道？」麟拿着火把，一邊貼着城牆走，一邊問肩上的刺蝟。

「就在你被捉之後。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見你沒有生命危險，便馬上到北牆挖了一條地道。萬一情況惡化，也有逃走路線。但刺蝟太小了，所以花了不少時間。」刺蝟指了指城牆。「就是這裏，我用爪子在牆上抓了兩下，快看看地上的泥土！」

麟馬上細心地觀察地面，不久後發現地上一處泥土的顏色和四周有點不同。他把宙海灌注雙手，奮力一挖，果然挖出了一條剛好適合麟通過的地道。

通過地道，麟推開頭上的樹叢，先伸出頭，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才爬出來。

「把地道隱藏起來，搞不好還會有用。」

麟把樹叢放在洞口上，抬頭看了看，馬上拉過長袍，往城主府跑去。

「昊慧，我們要去哪裏找情報？」

「城主府有一個藏書房，我上次探索時發現的。」

昊慧篤定的語氣，讓麟安心下來，但他隨後又有些喪氣地說：「我真的能說服念雪蝶嗎？我口才不好，根本不是說客的料……這個計劃的關鍵偏偏在我……」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呢？」

「因為……」麟低下頭，「妳一定會幫我啊。到目前為止，我幾乎沒有派上用場。我不像封兄勇敢，也不如封夫人機智……哇！為什麼咬我？」

刺蝟狠狠地咬了一下麟的臉頰，昊慧沒好氣地訓斥喪氣的麟：「不要抱怨了，你不是知道自己的無力，才會來求我嗎？三年的時間很長嗎？你也不想想那二人多大了，他們吃鹽比你吃的米還多，比不上很正常。你太急燥了，慢慢來吧。」

「沒有我可以做的東西嗎？只有我……」

「你以為自己什麼也沒做？」昊慧嗤之以鼻。「你不是有戰鬥過嗎？即使是我的指令，動手的人是你。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那便接下來去做吧。我會幫你找資料，說服她們的事就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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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霍靜所言，城主府果然沒有太多士兵看守，那些士兵好吃懶做，守門的甚至在打瞌睡，麟沒費太大功夫便潛入了。

按照昊慧的指示，麟來到了府中的一角，那裏有一間小房間，上方刻着「藏書房」三字。

麟破壞門鎖，麟靜悄悄推開門，一團灰塵撲面而來，幸好刺蝟按住了他的鼻子，不然他就要打噴嚏了。

「這裏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整理了，的確會有我們想找的東西嗎？」

「先找了再說，快關上門。」

麟慌忙進入書房，把門輕輕關上。他看了看書房，書房不大，佈置簡單，就是數十個三層書架，書放得密密麻麻，書架之間有兩個身位的空間。麟的對面有一排緊閉的窗戶，被放下的窗廉遮蔽。

「好了，先點起蠟燭。附近應該有的，方便讓人晚上找書。先去看看書架，應該有字顯示它們的分類。」

昊慧的話提醒了麟，入口附近有一要小桌子，放了一根蠟燭，麟用左手點燃，開始走近書架。定睛一看，書架上真的刻了字。

「別大意，用身體擋着蠟燭，背對門和窗，別讓人看到影子。找找看有沒有歷史的分類。」

麟遵照昊慧的指令，一邊注意蠟燭的位置，一邊察看書架上的字，在最左方的書架看到「歷史」的字。

「昊慧，是這個嗎？」

「嗯，待會你用手指緩緩掃過每本書的書脊，我會叫你把適當的書拿出來。」

二人合作挑出了數十本書，放在地上，一人一刺蝟坐下，開始翻閱手上佈滿了塵的書。

麟把書上的灰塵掃走，打開了手上的《比堅城的前世今生》。一打開，麟就暈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字的書，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頭昏腦脹。

刺蝟看到他的樣子，昊慧擔心地問：「說起來，你有看過書嗎？」

麟眼睛打圈地回答：「有啊，《布約傳》我看了好幾次，都會背了……」

昊慧一副明白了的語氣道：「童話嗎……好，你不要看了，全部交給我好了。」

「呃？」麟驚愕地道。「可以嗎？妳一個人看得完？雖然我看得慢，又不是全部字看得懂，但我可以問妳。

「冷靜一點。」昊慧溫和地道。「你看得這麼辛苦，如果硬讓你去讀，讓你精神不振就得不償失了。你好好為明天做準備吧。」

「那我現在……」

「脫下手套，集中精神，感受宙海。」

「養精蓄銳嗎？」麟放下書，盤腿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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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應該要如何變強？」昊慧的問題讓麟從發呆中醒來。

「呃……揮劍揮到死、跑步跑到死和戰……」

「你沒有疑惑過嗎？揮劍和跑步還好，但戰鬥到死是要如何做？」

麟不禁一愣，回想起來，揮劍令自己習慣用劍，跑步令自己速度增加，但戰鬥是……

「是習慣戰鬥吧……」麟不肯定地說。

「其實，我是想讓你的本能甦醒。」昊慧給出了回答，卻讓麟摸不着頭腦。

「世界上任何生物也有戰鬥的本能，不需要教導，任何生物也會懂得戰鬥。」昊慧語重心長地說，麟察覺到昊慧在提點自己，身體不自覺緊繃起來。

「你不是說過嗎？你曾經用刀殺死兩名山賊，沒有人教過你，但你卻知道如何戰鬥，如何攻擊和如何防禦，不是你本能知道如何做嗎？」

「人即使手无寸鐵，赤手空拳，也可以戰鬥。你可能不知道，遠古時，最早的人沒有祈技，沒有武器，就是任由本能驅動，揮舞拳頭，踢出雙腳，和害獸戰鬥，在嚴峻的環境中生存。」

昊慧的說法麟首次聽見，他知道的最遠時代便是神降臨人間，告訴人們真理了。

「你不相信也可以，不過你要知道，戰鬥的本能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妳才放我在山上，和野獸戰鬥嗎？為什麼妳不告訴我呢？」麟感歎起來，卻有新的疑問。「還有，按妳所說，讓我赤手空拳不是更好嗎？給我劍和手套，不會防礙我的本能嗎？」

「因為時代變了，給你武器，是以防你太弱小，未變強就死了。現在的你，手套和劍其實只是輔助，即使沒有這些外物，你也有一戰之力。」

麟呆呆看着雙手，三年間，他已習慣雙手武器的觸感。現在仔細一看，雙手長了一層厚繭，手臂有了肌肉，蘊藏了他未曾在意的力量。

「關鍵在於你最大的依靠，你知道是什麼嗎？」

麟稍作思考，摸了摸小腹。「是宙海吧。」

「對，那你知道要如何讓宙海變強嗎？」

「……更多的戰鬥，多多使用它？」

「不能算錯，但沒有觸及重點。」昊慧諄諄教誨。「你說的方法有效，但其中的重點，是對宙海的運用。」

「我說過，宙海如同人的潛力，無窮無盡，但徹底運用才是重點。」刺蝟從書中抬頭，跳到麟的懷中，頂着他的肚子。「運用宙海，是人的本能，是一種感覺，沒有人能詳細說明。經過三年，你能初步運行宙海，卻未開發潛力。」

刺蝟又跳回書上，用小眼睛看起來。「有人說，宙海要燃燒，有人說，宙海要爆發，也有人說，宙海要閃耀。每一個人對如何發揮宙海有不同的見解，麟，你應該隱隱約約摸到了門檻。」

「燃燒宙海，爆發宙海，閃耀宙海嗎……」

「這些只是抽象的說法，別被迷惑了。你要用心感受，戰鬥中自己如何戰鬥，自己在想什麼，感受到什麼。」

麟苦笑了一聲。「這太像精神論了吧。」未等昊慧回應，麟就有力地道：「不過，我相信妳。我一定會盡力去發揮宙海。」說罷，閉起雙眼，回味昊慧的話，意識漸漸沉入黑暗。

「……加油吧。」

然後，麟不知不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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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慧，我們要去城門了。」麟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眉間。

「放心，軍隊應該現在才起行，還不用急。而且，有一些準備要做，還不是離開城主府的時候。」刺蝟把一本書閉上，又指了指一本書。「幫我翻頁吧。」

麟求之不得，把書放在刺蝟面前，口中疑惑地問：「還有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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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問題未問完，麟驚恐聽到，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昊慧處變不驚。「冷靜，應該是有人來清潔了，快把書放回原位，躲起來，書架後面。」

「好……」麟把書輕輕拿起，一本一本放回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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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說說你的條件吧。」一道女聲冷酷的聲音響起，麟愣住了，昊慧也不可置信地驚叫起來。

「為什麼念冰蝶會？麟，快看看她在和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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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戰 第二章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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