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ANA x PAPERIZE 小說創作比賽 - 狂怒

「我認出了風暴而激動如大海」- 里爾克《預感》

【0】和平友愛

「和平友愛人人相親相愛　10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OXrrE5Ij
和平的歌聲響遍四海內　10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FhuXFLj8
重見自由博愛」

孩童們手牽著手，唱著古老的童謠。

「小朋友～」孩童們立即停下歌聲，留心傾聽余老師的話。

她指著高掛在大門外閃閃生輝的圓盾並說：「這裡就是大教堂的立法大樓，也就是主教和議員們制定及通過為維持和平秩序法律的地方。」

「大家有沒有看到那個的紋章？上面刻著的『和平友愛』就是本國成立以來的中旨，大家跟著我唸一遍：『和平友愛』」

「和平友愛」小孩們都齊聲唸著，只有紀弘一人東張西望，漫不經心。

「啊良，你看這個古壺上的跳舞人！」紀弘的小手從茶几上爪著圓滾滾的壺身，捧在前面卻剛好擋著所有視線，一個不留神被絆倒在地上，古壺碎得一地都是。

「啊弘！」余老師被嚇得花容失色，衝到紀弘面前，卻高高揚起右手，正要賞他耳光。

「余老師，和平友愛！」原是瑟縮一角，緊閉著雙眼準備受罰的紀弘，從眼縫中看到一名貌似只有二十多歲卻滿頭銀髮的少年捉著余老師的手。

「主教！」余老師臉上的紅潮立即退去，向著那名銀髮少年鞠躬致歉。

「只要抱持著和平友愛，任何罪都應當獲得赦免。少年，你的內心深處有愛嗎？」銀髮少年一臉微笑的向著啊弘問到。

「....大概有吧....」紀弘支吾以對地說。

「那很好！我赦免你的罪、寬恕你的罪！」銀髮少年合上眼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並以微細的聲線唸著不知名的咒文，啊弘即時感受到一鼓暖流流進他的頭殼裡，從血管通往他的全身，那是一鼓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你叫甚麼名字？」銀髮少年輕輕張開雙眼，用親切的目光看著紀弘問到。

「啊弘...」

「孩子們，看吧！只要你們和啊弘一樣謹遵『和平有愛』的教悔，不要憎恨、不要憤怒，你們定必能夠成為國家的英雄，最終進入幸福國度！」

銀髮少年的說話有如美妙的樂曲，使得聽者如痴如醉，特別是那個被赦免了罪的男孩...

【1 A.D.】和平保衛者

紀緯 ‧ 出征日誌 [15]10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0FNAMgO2
日期：2027.12.15

先鋒部隊繼上次事故以來第一次派出小隊出征，更是史無前例的長征，目標是要穿越數百公里樹林外的『崩壞之地』淨化受感染的『異獸』，小隊包括了隊長峰哥；隊長啊弘、新仔，還有我。

我是隊中資歷最淺的，想不到入伍不足1年，便被委派如此重要的任務，父母朋友都為我感到驕傲，可是我內心卻顫動不安，畢竟被派往樹林外執勤的人，只有少數人能夠回來，而小隊中只有峰哥離過樹林，對於啊弘、新仔和我三人來說，『『崩壞之地』』都是迷糊不清的世界。

我想我的焦慮都被啊欣看穿，臨行前她為我送上祝聖過的白鴿指環，她輕聲叮囑只要記住『和平有愛』便不會再有恐俱。

為了能夠和啊欣進入幸福國度，我要加倍努力！

【3 B.C.】兄弟

「紀鴻！步兵！」

結訓日終於來臨，緊張的新兵們沒有流露出半點慌亂神色，筆挺地分成兩排整齊站著，等待長官叫名分發單位。

「先鋒...先鋒...」紀弘在心裡不斷暗自祈禱，進入先鋒部隊是他和啊良從小到大的夢想。

「紀良！先鋒部隊！」

「知道！長官」啊良盡力抑壓著激動心情，但嘴邊仍難免抹上一角微笑。紀弘避開長官的視線，偷偷和啊良碰了一下拳頭。

啊良夢想成真，若果自己亦被分發至先鋒部隊，那麼就是紀弘生命中最大的圓滿。

「紀弘！」啊弘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即挺起胸膛，以英姿颯爽的姿態迎接人生最大成就。

「炊事兵！」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紀弘欣喜若狂地高呼起來，卻看到啊良的一臉鐵青。

「啊弘，先冷靜一點，你被分到....炊事兵裡去....」經啊良的提點，紀弘才想清楚長官所說的話，立即大驚失色。

「甚麼！？炊事兵？為甚麼不是先鋒部隊？我可是努力了整整兩年，現在派我去當個廚子，說甚麼笑！？」紀弘發炮連珠向長官投訴。

「紀弘！那是上級派下來的指示，你只有服從或是反抗！」長官嚴厲地痛斥紀弘一番。

紀弘打算駁回之際，啊良卻把他拉住了。

他沉默過數秒，縱使百般不願意，還是說：「服從！長官！多謝！長官！」

「年輕人，要維持和平穩定的社會，還得靠一些勞動力去處理這些『生活大事』。」那是之後，紀弘前往崗位報到時，炊事長告訴他的一番話。

【2 A.D.】靡爛而絢麗

紀新 ‧ 出征日誌 [514]10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o4xwE0pk
日期：2027.12.20

按照原定計劃，我們離開樹林進入『崩壞之地』經已第三天，前兩天峰哥帶著新兵啊緯一同前往中部『踩線』，我和啊弘主力負責設置基地物資。

峰哥曾經在『崩壞之地』待過，因此對此處並不陌生；啊緯卻不同，每次『踩線』回來後，都向我們滔滔不絕地訴說著『崩壞之地』的『絢麗』，眼神間充滿羨慕和頒望，我就知道他的靈魂開始墮落，對這片靡爛的土地給予了認同，但是我絕不同意他腐敗扭曲的思想。

那天晚上我和峰哥相討過後，決定由今天起改為我和啊弘『踩線』，而啊緯亦留守基地。啊緯對新崗位的安排並滿意，但基於不能反抗上級命領，他還是乖乖地留在基地。

我和啊弘輾轉間來到『崩壞之地』的交通樞紐作秘密徵查，但徵查工作卻不甚順利。

啊弘是個好軍人，寡言務實，雖然出勤經驗並不豐富，但勝在穩重小心。今天不知何故，卻惹上了一名小女孩對他死纏爛打。我有預感那將會是個很大的麻煩，所以我不忘提醒他任務的目的，畢竟我們的計劃不能出錯，越少沙石，對我們執行計劃越有利，幸福國度是不容有失的。

【3 A.D.】妹妹

據說這片土地之所以被稱作『崩壞』是因為空氣中漫漓著『死亡粉塵』，這些粉塵不但能夠引起肺部萎縮，還能促使腦部產生幻覺，損其意志，吞噬心靈，在呼吸被切斷之前，人們便會因為瘋狂妄想而死。

戴著黑色口罩的紀弘感到喉嚨不適，乾咳數聲，痕癢依舊。新仔為他遞上清水，再從望遠鏡監視路上的一舉一動。

他們現正藏身的高樓在森林內非當罕見，只有大教堂一座建得如此壯麗，但在『崩壞之地』這裡卻隨處可見的建築，甚至被大教堂更高更闊。再者，異獸結集的數目更遠遠超出他們所預料的，水泄不通的情況令人咋舌。

紀弘不為繁華所動，他沒有忘記前來此處的『目的』，想到這裡他不禁皺起眉來。

「你那裡痛啊？為甚麼皺眉？」一把聲音從紀弘的耳邊響起，他立即拔出腰間的小刀。

小女孩那兩顆水靈的黑眼珠純真地看著小刀的刀尖。

「閃閃發光的...」她伸手觸向刀鋒，卻被紀弘阻止了：「不要！你在這裡幹嗎？快滾！」

「我沒地方去啊，嬤嬤經常在睡覺...」小女孩二話不說便坐到啊弘的身旁。

「不要坐過來！快...」

「咕嚕...」小女孩的肚子發出飢餓的迴響，打斷了紀弘的話。

他沉默數秒，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嘆了一口氣，便從背包中拿出一塊麵包遞到她的面前。

顯然那女孩餓得很，狼吞虎噬把手掌大的麵包強行塞進嘴裡。

「我...叫...真....真，你叫...名..？」女孩邊嚼邊問，紀弘卻沒有回覆之意，只是隨隨便便的叮囑她吃罷便要離開。

紀弘的話並沒有阻擋真真的好奇心，雖然紀弘表現冷淡，但是真真還是提出了可笑的要求：

「你可以做真真的哥哥嗎？」

【2 B.C.】英雄

天空下著灰藍色的雨，一絲一絲綿密地落在紀弘身上。

紀弘沒有理會朋友家人的勸告，只管全力有路便匆。

「啊弘！不要灰心！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久你便會進升到先鋒部隊，到時再想辦法把你調到我的分隊裡！我在這裡等著你哦！」啊良最後對他說的話，不斷湧上紀弘的腦海裡，誰想到優等生啊良，最後只淨下一節小腿被同胞拖著回來。

「啊良...」紀弘邊跑邊叫，終於被碎石絆倒，仆倒在路中央，一下悲從中來，冒著雨水失聲痛哭。

「少年！不要悲傷！」紀弘抬起頭，是一名銀髮男子為他撐著傘。

「主教...」紀弘勉強收起抽泣，便繼續說：「我沒有悲傷，沒有難過，現在的我只淨下憤怒！」紀弘向大樹重槌兩拳，在樹幹上留下一度深深的拳印，拳上的指節被木碎插得滿是傷痕。

「啊弘，記得你小時候我曾經親自教導過你，要懷著『和平友愛』的心，你忘記了嗎？」主教為紀弘刷著傷口，純白色的手帕瞬間沾上一片血紅。

「神對我們不公平！對啊良不公平！那些『異獸』崇尚殺戮，為甚麼不需死？為甚麼死的是啊良？」紀弘淚流披面地咆哮著。

「啊弘，你覺得他們內心深處有愛嗎？」

「沒有！他們甚麼都沒有！」

「那我問你，為甚麼異獸小時候都是人類？那就是因為異獸本性都是善良的、和平的、有愛的，只是被『死亡粉塵』所沾污後，才會扭曲、異變，成為腐敗的『異獸』。我們人類不能夠如此自私，只顧自己進入幸福國度，而忘記救贖這群需要幫助的生命...」

主教收起手帕並搭著紀弘的肩膊繼續說：「設立先鋒部隊，本意就是要救贖『異獸』。沒錯！我們會砍殺發狂的『異獸』，但那些只是少數，更重要的是我們要進行『淨化』，『淨化』空氣中的『死亡粉塵』，使得『異獸』們獲得拯救！所以，啊良的心血並沒有付諸流水，至少在他離世以前，救贖了無數『異獸』的生命。啊良，是確確切切的真英雄！」

紀弘一聲不發，站到主教的傘下，心境回服了不少平靜。

主教溫柔地望著紀弘的雙眼：「啊弘，你準備好接替啊良，做國家的英雄了嗎？」

【4 A.D.】俘虜

紀峰 ‧ 出征日誌 [819]10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ryR2XqGq
日期：2027.12.24

0800 - 我如常分配小隊的工作，啊緯留守基地負責後勤工作，啊弘和新仔負責監測作戰計劃地點，而我則外出收集補給物資。

1035 - 我回到基地之際，發現基地中門大開，雖然沒有財物損失，但啊緯卻失了蹤，桌子上留下啊緯的出征日誌，並用紅筆把『俘虜』二字塗得滿滿。

1038 - 我決定啟動特別呈序，把啊弘和新仔緊急召回基地。

自從十天前啊緯抵達『崩壞之地』，我和新仔都知道啊緯嚴重受到『死亡粉塵』的影響，思想變得扭曲，他開始迷上這片土地崩壞的一切。

基於他的情況，我暫時未能確定啊緯的消失是否真的被俘擄了，還是另有內情。

1105 - 和兩位隊員相討過後，決定還是以計劃為先，該完成的任務需按照計劃擬定的時間表執行，啊緯的事情暫時紀錄備案。

【1 B.C.】我們憤怒了

刺耳的鳴笛聲在風中迴響不絕，各家各戶的國民們都站到屋前聽著懸掛在燈柱上的擴音機廣播：

「想不到在莊嚴的『紀良英雄銅像掀幕禮』中，竟然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國民單憑廣播人獨特的聲音，一聽定能認出咪高峰後面的，是德高望重的余老師。

「我們最敬重的建國者 - 主教大人，今晨於掀幕禮演講時，遭到『異獸』以追擊槍所行刺，雖然『異獸』最終於樹林中被捕獲射殺，但主教大人胸口受槍傷，直至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命懸一線...」接著擴音機傳來陣陣低泣聲，聽得國民心都碎了。

「主教大人時常告訴我們要懷抱『和平友愛』，但對不起！今次的事態，讓我憤怒了！」余老師梨花帶語地說著。

主教生死未卜，國民們都為此而感到徬徨，余老師的一席，使他們都醒覺起來，口中不約而同地吶喊著：「我們憤怒了！」、「我們憤怒了！」

聲音如洪，大得連密鋪著隔音綿的廣播室也聽到國民的控訴！

「我都聽到了！我都知道了！國民們！我們都憤怒了！我們作為人類，內心深處都存在著愛，我們憤怒但沒有忘記本質，因此我們要寬恕並要伸出援助之手！因此我們可以做的就只淨下一件事，就是清洗那片『崩壞之地』！」

【5 A.D.】風暴

風嘯嘯，紀弘背著一瓶抗異變血清，手上拿著發射制。這套設備是由主教親自設計，只要簡單一按，抗異變血清便會霧化，隨空氣傅播開去，拯救數以百計『異獸』的生命。

任憑紀弘對『異獸』有多大的怨狠，他還記得主教對他的教悔。『和平友愛』，學會寬恕，學會救贖，便能帶領所有生命進入幸福國度，啊良就在那裡等待著他。

在擠擁的通道另一端，還有背著同一設備的新仔。

「最後倒數十秒...十...」峰哥從耳機向二人傳來倒數執行指令。

「九...」

「『異獸』的數目越來越多，幸好單憑外表分不出『異獸』和人類，否則一定被它們碎屍萬段。」新仔心想。

「八...」

「哥哥！」一隻小手從紀弘背後伸出來，輕輕牽著他的手。「真真，為甚麼你會在這裡？」紀弘縱使大吃一驚仍然沒有甩開真真的手。

「七...」

「我偷偷跟你過來...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去你所說的幸福國度！」真真撒著嬌說。

「六...」

「不要怕我，這裡的大人們本來有病，但很快便會全癒了！到時接過你嬤嬤，我們一同去！」在真真眼裡的紀弘總是閃閃光亮的。

「五...」

「那邊！是那邊的那個！」『異獸』群中傳來叫囂聲，新仔放眼過去，啊緯從遠處指出自己的位置。「該死的！啊緯竟然叛變了！」

「四...」

一群『異獸』手執著圓盾短槍，衝進來把新仔壓倒在地上，他抓著手制不成，邊扭動身子，邊發飆大叫。

「三...」

紀弘抓著真真的手，往騷亂的反方向狂奔。幸好啊緯還沒有看到他的位置，為任務爭取了多一份時間。

「二...」

「紀新，你經已被捕！閣下有權保持緘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被記錄下來，並可能成為呈堂證供。」一名『異獸』為新仔鎖上手扣。

「一...」

紀弘按下手制。

『崩壞之地』刮起了狂怒的風暴。

【6 A.D.】如是說

[新聞] 如是說：「12月25日新聞報導，今晨9時，兩名邪教成員於旺角港鐵站進行自殺式襲擊，警方成功制伏一名三十多歲男子，但被另一名男子走甩，該名男子數秒後引爆炸彈背心，事件中導致63人死亡，230人受傷，為香港開阜以來傷亡最慘重的恐怖襲擊事故...」

[高官] 如是說：「本人對此事感到憤怒、痛心、難過...」

[政客] 如是說：「我認為政府對是次恐怖襲擊責無旁貸。據情警方報科資料指出，發動襲擊的邪教組織在羅湖邊境一帶經已匿藏接近十年，生事頻繁，屢見暴力，甚至非法屯積槍械，警方竟然沒有為此嚴加打擊，放縱邪教滋長，實屬港人不幸！」

[網友A] 如是說：「(中指emoji) 搞X錯啊！(中指emoji)」

[師奶A] 如是說：「幾恐怖啊！原來羅湖有成條村咁多人係呢個邪教啊！」

[維園啊伯] 如是說：「香港以前三不管個陣都無咁亂，點解依加搞到咁？大命死唔去個條友一句『憤怒了』就炸死晒d無辜市民！大佬！人命嚟架！」

[師奶B] 如是說：「另外個個男人仲得人驚啦！拖埋個小妹妹去死！個小妹妹真係好陰公...啲差佬上去佢屋企拍門先知個啊嬤死左係屋企幾個月都無人知...」

[網友B] 如是說：「(嬲怒emoji) (大火emoji)」

[啊欣] 如是說：「主教所說的『和平友愛』怎會是你口中所說的虛妄呢？難度『憤怒』、『暴力』才是真理嗎？啊緯！不要再幻想我們是主教的俘虜，樹林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自由...無論你變得如何墮落，我也會待在這裡等著你，因為我愛你...」

[余老師] 如是說：「剛剛收到一連兩個喜訊，首先是主教從死亡邊緣活過來！其次是被派往『崩壞之地』的先鋒部隊順利完成淨化任務！不過是次暗殺事件亦令我們的所在地曝光，因此主教考慮到國民安全，現正啟動緊急撤離呈序...」

[客人] 如是說：「紀主教，恭喜你完成任務！主教果然本事，能夠養出一群忠心不二的爛頭卒，為你衝鋒陷陣！錢我經已打到你的戶口裡，希望來年繼續合作愉快！」

[主教] 如是說：「你知道嗎？狂怒是破壞、也是動能，就像一場風暴，只有控制得宜方能支配人心，左右大局，掌握時代生死！啊峰，要獲得憤怒的力量，回來後和我一起，成為新世界的神明吧！」

【7 A.D.】幸褔國度

「哥哥，這裡是甚麼地方？」

「這裡是幸福國度啊！」

「為甚麼我們會在這裡？」

「因為我們都相信和平友愛，所以我們都獲得了幸福！」

「可是...我還是很害怕...」

「不用怕，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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